习近平反腐败运动的政治成本也是极高的。除了也被用作党同伐异之外,反腐败不但彻底摧毁了落马官员的政治生涯,也对权力平衡造成严重破坏。
当公众埋怨习近平时代向极权国家倒退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倒退回去的,其中整肃近500万官僚的反腐败运动就是倒退回极权主义的直接原因。
习近平就是用反腐败运动驯服官僚系统来收回权力和强化中央政府权威。而中国社会感受到的政治高压,其实就是反腐败运动的溢出效应。
然而民众普遍对反腐败持肯定态度,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场声势浩大的政治斗争是加重自己现实苦难的源头。
中国的情况就是这样:腐败肯定危害政权,但是反腐败也不见得就不危害国家。
治理腐败,就算独立的廉政监管机制也不见得办得到。在中国,滋生腐败的温床主要是庇护人政治。要清算庇护人政治,首先就要改革官僚选拔机制和政治斗争机制。但是习近平时代根本没有打算清理滋生腐败的温床,只满足于把庇护人政治中的恩主全部换成自己的党羽。对自己党羽施加同样的反腐败压力,实际上也是在强化党羽对自己的忠诚度(这种忠诚度是需要长期反复考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