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没有灵魂的人才能在伤害链式的家庭里不感到痛苦。
同样,只有没有灵魂的人,才能在伤害链式的国家里不感到痛苦。
如果你无法逃离,那么,除非你的灵魂在日复一日的炼魂之苦中被销磨殆尽,否则,你的痛苦将无法止息。
杨教授的电击治疗,可算是“极端案例”。 毕竟大部分普通家长会受到哺乳类动物对幼崽的依恋天性制衡,还是舍不得把孩子送进电击室的。而对孩子肉体的关爱,也常常会缓和家长们对孩子灵魂的敌意,中和伤害链式家庭里亲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但是,在极端案例中体现得更清晰的底层逻辑同樣存在于不那么极端的案例中,在家庭中造成痛苦的矛盾根源,同样在国家政治层面制造着矛盾。
官与民的矛盾,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矛盾,中央帝国与在其铁蹄下呻吟的各族各地民众的矛盾。
为了追寻伤害链的理想,为了搭建起集中式架构,家长试图让家庭成为让其他家庭成员“围绕在以丈夫/父亲为核心的家中央周围”的团结集体。为了成功搭建这样的架构,家长需要消除每个异议的声音,从系统中抹杀除自己之外每一个独立的灵魂。
同样,为了追寻伤害链的理想,不了搭建起集中式架构,中共帝国的统治者也在打造“团结的集体”,也在消除异议的声音,抹杀独立的灵魂。
一个孩子在伤害链式家庭这种绝境里,能怎样应对?
忍耐,成长,出走。
你可以看到,大部分伤害链式家庭的幸存者虽然要用一生治愈童年,毕竟在离开那个痛苦深渊之后获得了喘息之机。
但远离伤害者需要独立生活的能力或机会。
考上远离家乡的大学,或说服父母供自己出国留学,或早早出去打工,都是孩子能捕捉的逃离机会。
但肉身的逃离不是结束。
想要完成自我心灵疗愈,当事人需要进行对伤害链逻辑的反思和扬弃。
他们需要理解父母,并且选择不原谅。理解了父母的愚昧,选择了不原谅不认同这份愚昧,他们才能不在自己的家庭生活中,不在自己的亲密关系和亲子关系中,重蹈覆辙。
因为伤害链逻辑一直在说服每个信徒,让他们接受抹杀系统中其他独立灵魂的必要性。
如果你接受这个逻辑,你就接受了,“在需要的时候抹杀别人的灵魂”的正当性,你就会认同,在国家政治层面,为了维持统治而压制异议是必须的,在夫妻相处中,为了维持家庭和睦,委屈配偶之一保持温柔顺从是必须的,最终你会回到——在亲子关系中,孩子的“听话”是必须的。
如果从未认识过产业链逻辑,如果你们从未体验过平等尊重、自愿合作式的人际关系,上述的“必须”,会很容易说服你。
为什么?
因为摆脱在伤害链的“剧本”里成为被抹杀灵魂者处境的方式,除了瓦解伤害链,还有一个看起来更容易的,那就是争夺“上位”,通过抹杀别人的灵魂,让自己成为系统的唯一中心。
你可以选择认同“抹杀灵魂的必要性”,并选择成为抹杀灵魂的凶手,活成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你,换了角色,却没换剧本,换了场景,却没换格局。
因此跳不出痛苦的代际循环,因此会传承你曾经厌恨的悲剧。
对这种看不透伤害链逻辑的孩子来说,要阻断又一代人的悲剧发生,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就是,别结婚,别生娃,别建立家庭。
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代吧,何必生生不息,害人害己。
而在国家政治层面,如果你认同“为了稳定压制异议是必须的”,如果你相信中共国亿万民众在中共政权崩溃后是不是能获得和平安宁的生活,取决于中华沦陷区是不是能保持大一统帝国的强盛状态,如果你的理想是在旧帝国的废墟上重建一个新帝国,你就不可避免地会走上中共的老路。
就会以抹杀异议的声音为建设你理想中的强大帝国,为“给人民带来幸福”的必要手段。
我为什么要支持独派?
我是象支持伤害链家庭受尽虐待的孩子出走、寻求独立生活的机会一样支持各族各地的独立。
是的,离开父母的庇护,孩子不一定能过得很好。
但是离开不断制造伤害的父母,离开他们一次次抹杀灵魂的尝试,寻求喘息的机会,争取成长的时间,是不想成为行尸走肉的孩子,是无法摘除大脑的孩子能为自己选择的最佳出路。
从双链争持的角度看中共国未来的民主转型之路,事情很清楚。
我们必须拒绝重建帝国,我们必须拒绝伤害链逻辑,我们只能选择产业链逻辑,选择民主、法治,选择对异议的尊重,选择与世界潮流接轨。
帝国是什么?
是960万平方公里的电击室,是十亿级人口规模的“网瘾治疗中心”。
是批量制造以抹杀他人灵魂为自己理想的魔鬼孵化器。
有人说,中共在国内煽动的是“民族主义狂热情绪”,俄罗斯在其国内煽动的是“大俄罗斯主义”。其实哪有什么民族。他们煽动起来的是伤害链逻辑的信徒对伤害链系统最高形态——帝国——的痴迷。
记得那个经典的纳粹口号吗?
“一个民族,一个帝国,一个元首”(Ein Volk, Ein Reich, Ein Führer)
他们想要的是一个集中式架构人脑智联网,一个理想的伤害链系统,一个抹杀掉众人灵魂让统治者唯我独尊的世界。
而为了捍卫我们每个人灵魂独立生长的权利,我们不能让旧帝国的废墟上再次矗立起一个由更精明强悍的“杨教授”掌握电击开关的新帝国。
我们需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