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平以前说中国的派系政治无法制度化最终导致了文化大革命这种极端现象。所谓派系政治无法制度化,指的是派系分歧不是遵照制度化设计,公开合理地进行政治斗争,而是一上手就把对手往死里整。
这种严重缺陷至今仍然存在:中国至今无法实现政治派系斗争制度化,甚至国家机器日常运行也是反制度化的。
后者最典型的案例就是习近平的反腐败运动:依靠长时间劳民伤财的政治运动来反腐败,对于反腐败机制制度化丝毫没有帮助,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反腐败,而是制造政治高压锅。
中国政治斗争最突出缺陷就是走极端:不存在公开合理的斗争,表面上一切都要“和谐”,但是一动手就要见血、一斗争就要你死我亡。这哪里是现代国家政治?!甚至黑手党也不这么干了现在。
过度集中的中央权力和中央权力过度干预一切跟国家机器日常运行无法制度化有直接关系:既可能是国家机器无法制度化才导致中央政令干预频繁(也即凡事都要靠中央政府协调),也可能是中央政令干预直接扰乱了官僚系统的制度化进程。地方政府也出现了这种恶习:官员协调比制度化管用,定好的规矩,官员一句话就绕开了。